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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省城。

万合大街自东向西贯城而出,街正中有一阔大门面,上匾额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敬生堂。这牌匾来历不小,据说是出自清嘉庆帝的亲笔。

丁家老祖丁世友,师从国医李顺昌,医成后云游四方行医为善,最后落脚省城并于大清乾隆年间创办敬生堂。后经过数代人的努力,俨然成为人们心目中的金字招牌,尤其是独门秘药“万金散”专治丹毒、枪棒伤,有“一丸去痛、两丸生肌、三丸痊愈”的美名。除万金散,敬生堂其他方面的药品也具奇效,尤其是丁家的家传医学对各种毒物、毒理都深有研究。

春秋更替,日月穿梭,眼下虽已是民国,但敬生堂依旧沿袭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一天二十四时从不闭门打烊,坐堂大夫、药师分两班,轮流作息只为病患。

步入敬生堂,左药房,右诊脉,大堂中央赫然立着一块花岗石牌,上面密密麻麻刻满字迹,向人们讲述敬生堂起源及宗旨,字体皆为楷书,苍劲有力笔体清奇。

绕过石牌往后,左边设有账房、管事房,右边是药库,青石板路通往一偌大院落,分三进。首先入眼便是一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大院子,这里是药师、大夫、伙计、下人等休息的地方,两边各十二厢房,每个厢房有牌子,自备伙房,是为前院。院正南有一朱红大门,匾上鐟着两个金字:荣恩。

荣恩门将前院与后宅隔开,外人不得许可不能进入。

穿荣恩门再往里便豁然开朗迎面是一偌大园子,这园子不知比前院大了多少。园中青砖铺地,左六右八,十四厢房整齐排列两侧,园中种有各种花草植被,四时不谢,园子正中有一四进八开厅堂,堂上匾额写着:养寿。

值得一提的,在园子东南角有一红木基座,上面悬着一口云沙紫金锣,锣面硕大如桌,锣心薄,锣边厚,是用云南产最好的紫金沙烧制,取下锣锤轻轻一敲,那声音清脆响亮传遍丁府。细看锣边刻着两个字:鸣事。

鸣事锣自祖上传下来,家法中规定,非重大事不准随意敲锣。

穿养寿堂再往后,青石板路尽头又见一朱红大门,匾上写:怀恩。打开怀恩门就是丁府的后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天然形成了池塘,周围种满四季各色鲜花,池塘上建有回廊、清室闲暇时品茗赏景好不冾意,后花园尽头再有一朱红大门,此门将丁府与外界隔开,门匾上写:喜恩。

丁家这三道门在省城尽人皆知,凸显皇恩浩荡,因此老年间有‘丁家三道门,世代沐皇恩’之说。

现如今丁家掌府的乃是我们家老爷丁耀宗。耀宗自幼就接受良好教育,诗词歌赋八股文章样样精通,尤其深得家传医术,年纪轻轻便出洋留学西医,他本是中医世家,又学得西医,中西结合医术精湛,三十多岁就被指定为省长的私人医生,享用民国政府特发津贴并特许使用汽车。省城虽是繁华所在,也不乏达官显贵,但真正能用得起汽车的实属凤毛麟角,因为汽车属于特种商品,需从国外进口,民国政府对牌照发放有严格的规定,汽油不仅价格不菲,且需要到特定的地方加油。

要说我们老爷自然是一等一的人物,但人无完人,耀宗除了对医术外最大的兴趣便是绕不开的一个‘色’字。十几岁便精通了男女之事,什么《九阳取阴术》、《千纵御女术》、《床笫百耍图》、《花蜂戏蝶图》都被他偷看了个遍,他身边的丫鬟、侍女甚至就连那稍有姿色的值夜大娘也被他收入胯下。这还不算,年近四十,他玩儿腻了女人又开始对男人产生兴趣。几年前省城著名戏班梨香园做堂会,耀宗去看戏,却不料看上了一对儿戏子,十五六的清纯年纪,生得面容娇艳温柔可爱,学的是旦角,亲哥俩一个叫武丁一个叫武甲。他俩本是一对孤儿,被梨香园的武老板收了徒弟,这武老板武麒麟,青衣出身乃是名震四方的大角,自从得了这两个徒弟如获至宝,以自己本姓取名,悉心调教多年。耀宗想要人,人家哪里肯给,但又碍于面子扰不过他,只好随口说‘除非您掏现洋二十万’可不想耀宗微微一笑,当时叫身边人取来二十五万的银票,弄的武老板上不来下去愣是叫他把人带走了。为了这事儿,武老板还求到了时任省长周炳奇的夫人,希望退钱还人,可耀宗是省长家的私人医生,与周夫人再熟不过,武麒麟竟然求周夫人办这个事儿,那还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果然,周夫人把两家聚齐张嘴便说‘今儿我做证人,把这事儿坐实了’可笑坏了耀宗,苦坏了武老板。自从他得了武丁武甲便整日里与他俩腻在一处,亲亲我我好不自在,这个事儿当时传遍街巷也算是一段奇缘。

耀宗二十四岁娶京城有‘药王陈’之称陈敏芝的女儿陈洁做了正室夫人,只是陈洁自从嫁给耀宗至今不得一男半女,耀宗倒没什么,但陈大奶奶一直愧疚于心。过了两年耀宗看上了省城商会副会长高景的三小姐,撮合之下娶三小姐高凤做了姨奶奶,没多久二姨奶奶便生了个儿子取名丁启,一时间丁家上下喜气洋洋唯独陈大奶奶暗自伤神。这两位夫人都是大家闺秀,生得国色天香性格温柔,放一般男人也就满足了,可他哪里是闲得住的,就说这城里几个名妓馆他都是座上客,包了雅间儿,每个月现洋五十,随到随用,即便空着也不能招待其他客人。其中最有名的妓馆非‘艳香楼’莫属,里面的女孩子个个精挑细选,自小买来调教,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拿手,更精通房事,每每与男人同房都叫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其中有十二个女子最为出众被捧为‘十二香魁’我就是这十二香魁头一名,花名:香橼。

当年初见耀宗便被他收入胯下,花了许多钱将我包了,闲来到我这里饮酒喝茶听书唱曲儿,性趣来了也将我拥入床上玩那颠鸾倒凤,我有个妹妹,十二香魁排名第二,花名香琪。我见耀宗出手大方又好玩乐,索性让他把香琪也包下来,往日里即便大白天也关起门来陪着耀宗在床上戏耍。

但凡妓馆里的女子,都想着法儿满足恩客的需要,变着花样儿的陪着客人玩乐,更何况我和香琪早已身经百战,对男女之事深究细研,任是那‘旁门左道’也信手拈来。耀宗虽精通房事,但怎奈他两位夫人都是大家闺秀,不要说陪他耍,就是见那图上的画儿也要脸红,又怎能满足他的心思?可我们却不一样,原本就是低贱的出身,廉耻二字早不放在心上,更使出浑身解数只求让他痛快高兴。耀宗自从得了我俩那真是如鱼得水久旱逢甘,想到的,想不到的,口重的,口轻的,只要他说得出我俩便做得到,他想不出的我俩也帮他出主意给他乐。时间一长,耀宗对我俩心生情愫,我俩也视他为主人,他便有了给我俩买身收妾的想法。

当时虽是民国,思想开化,但以耀宗这种体面身份,若是买下两个婊子做姨太太,恐遭人非议,钱不是问题,只是这舆论让人为难。最后还是老爷下了决心,花二十万银洋替我俩买了身,先在城里的春华路置了套宅子安置我俩,过段时间才正式将收房登堂入室。我排在第三的位置,家里上下人叫我三姨太,香琪是四姨太。

初到丁家,大奶奶二姨太对我俩可好,只是那些下人们私下议论,背后指指点点。尤其是丁府‘外掌堂’丁福更是不把我俩看在眼里。

丁福自幼在丁家为奴,因为乖巧伶俐善于商道,逐渐被提拔为掌握敬生堂平日经营、进药、会诊、账房等大小事的外掌堂一职,在家族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还有一胞弟叫丁寿,也是打小家养的,为人老实谦逊做事稳重,现任丁府‘内掌堂’丁寿与丁福不同,对我和香琪恭敬有佳,处处以主仆相称。论起来内外两位掌堂应该同级,其实不然,丁福在家中的位置远高于丁寿,何况丁寿性格憨厚,从不与丁福争锋。

对我和香琪来说,这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见得多了,可既然有了这样的好归宿我俩又岂能不珍惜?为了能在丁家站住脚真是煞费苦心,先不说平日里对待下人丫鬟都是极好的,就是对丁福也是逆来顺受想尽办法讨好。丁福的老婆专司给老爷太太们做饭,掌管内宅的灶台,家里人都叫她‘福嫂’我们就先从她入手,时间一长,混得熟了,听福嫂说丁福这人平日不爱财不爱色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那西洋来的烟土罂粟,其实也难怪,罂粟本就是一味药材,接触的时间多了把持不住自然上瘾,瘾大了,那药材中的罂粟就不能满足,非要烟土才行。民国政府虽然禁烟,但流于形式,真要花钱还是买得到上好的烟膏。我和香琪一商量,拿出这些年私藏的体己钱加上每月的月利托人从外面买了来送予丁福,这招果然奏效,一来二去丁福渐渐对我俩有所改观,又过了几年成了我俩的心腹人,有啥事儿都跟我们说,下人们见丁福如此也都对我俩也恭敬起来,或许这就是投其所好的作用吧。

一晃过了许多年,耀宗年近五十,我和香琪也渐到而立,早忘记了原本的身份,一心服侍老爷,丁启也渐渐长大成人,耀宗早早便把他送到日本留学。这些年倒也太平无事,唯一不足的就是二姨太高凤的病故,从我俩入门的时候就听说二姨太有‘心痛病’时不时要吃药,但后来病情越发沉重,以致不能起床,耀宗对二姨太悉心照顾,亲自诊脉抓药,亲自监督,但依旧没能把二姨太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果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二姨太病重的时候,丁启正从日本学成归来,日夜床前伺候。几年没见,丁启出落得一表人才,高高的个头儿,俊俏的脸蛋儿,柳叶眉、桃花眼,彬彬有礼又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真是玉树临风叫人打心底里爱。

那年二姨太出殡盛况空前。鸣事锣足足敲了十二响,以省长周炳奇为首,省里各界工商、军、警代表悉数出席,周夫人更是亲自扶陵。老爷平日喜好结交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与往来,最让人们吃惊的,妙荒山的土匪头子专程派人过来敬挽。

这妙荒山的土匪可谓是名震八方,妙荒山位于省城三十里外,正好处于省城与军事重镇长平的省道上,平时商队车马络绎不绝。清末一个自称李闯王的后人叫李晃的首先带头造反,纠结一批穷苦百姓在妙荒山插旗做了土匪,清朝派军队几次围剿皆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调来了正白旗守备下白虎营才剿灭,但也就是从那时起,妙荒山的土匪再也没断绝。现如今妙荒山大当家雷笑,二当家雷冲,一对亲兄弟,据传是背了十几条人命后上山落草,哥哥雷笑枪法精准外号‘百步穿杨’弟弟雷冲善使一对短柄双刀近身肉搏无人能挡外号‘滚地雷’这哥俩占山为王十几年,手下几百条枪,民国政府也征讨几次,但都无功而返,最后硬的不行来软的,下了诏安。虽然接受民国政府诏安,但哥俩有话:不下山、不缴枪、不领饷。按说这土匪都是为祸一方,但这哥俩却做得个有良心的,定下的规矩是三不抢‘老百姓不抢’‘军队辎重不抢’‘有恩不抢’那年十冬腊月,哥俩的老母亲犯了病,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最后下帖子把老爷请去,只两副药便好了,从此有了交情。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香琪只守着老爷安稳的过日子……但,从民国二十六年起似乎天下乱了。

丁福从北边采购药品,带回来的消息极不乐观,日本人在北边挑起战事,民国政府虽极力抗击但依旧节节败退,渐渐省城也不太平,省长像走马灯似的轮换,耀宗的职务也被免了,汽车也收了,索性清闲在家坐堂问诊。

今儿天气不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更衣镜里映射出一个女人,虽三十出头儿但徐娘半老风韵更浓,两个饱满的大奶子沉甸甸挺在前胸,细腰丰臀,一头乌黑长发盘起,鸭蛋脸,柳眉杏眼,笔直的鼻子,乖巧的小嘴儿,穿着白色绣花镶金边儿的旗袍,开气儿处袒露一双修长玉腿,套着肉色的高筒丝袜,黑色高跟鞋,眼角眉梢风流万种带出一股子淫骚气。

边整理头发我顺口问:“小红,四姨那边可传话过来?”

丫鬟小红忙回:“还没,昨儿在那院里喝了酒,可能要晚起会儿。有四姨照顾着,您起这么早干啥?”

我瞥了她一眼笑:“平日都是在咱们院里睡的,这换了地方我怕他不受用,早早起了过去伺候着。”

说完,我带着小红出了房门。

这里是我的独院儿,位于内宅养寿堂南边。养寿堂东南两边各有两个大院子,东院住着正室夫人陈大奶奶。南院被分为三个小跨院儿,南一原来住的高二姨,我和香琪分别住在南二、南三,老爷有话,南一院子虽然没人住了,但原来的摆设物件儿一律不许动,并安排专人打扫,偶尔的也见老爷独自过去坐坐。自从高二姨去了,陈大奶奶似乎更加消沉,我们都知她的心病,但谁也劝不开,老爷劝了几次也不见效索性由她去了,前几年有次她出去散心,正看见北城里的宝翠庵做法事,没想从此便结了佛缘,专心礼佛。偶尔还去宝翠庵住上几天,家里的饭菜她再也吃不得,只吃素,就连身边的丫鬟也随着她吃斋念佛。老爷知道这个事情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站在院里,我抬头看天,大太阳刺眼。出了月亮门,踏着青石板路到了旁边的跨院儿,迎面看见香琪屋里的丫鬟小月正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见我来了,小月笑着站起来:“三姨您来了,老爷他们正在屋里闹呢。”

我点点头,轻轻走到屋门口听得里面有动静,回头对小红小月说:“你俩别走远了。”说罢,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香气扑鼻,我反手把门关好。正房分为内外两间,外间会客内间卧室,这卧室里意大利的吊灯、法国的软垫双人床、土耳其的波斯地毯、英国的梳妆台、美式沙发……随随便便拿出样东西都可称得上是稀罕货,更别提那衣架上挂着宝瑞祥的旗袍和那地上放着的谦升意新款高跟鞋。

我轻手轻脚凑到卧室探头往里偷看,待看清楚了不禁偷笑。

这热闹劲儿就别提了,三男一女,满眼都是屁股,那叫个乱!

软床中央,香琪趴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粉面泛红秀发凌乱两个蜜瓜般白嫩的大奶子随着动作前后摇晃,她身后一个五十出头儿的瘦高男人,分头长脸,留着两撇小黑胡,笔直鼻梁国字口,正跪在那儿用力,旁边还有个男人,边看他们边笑,这俩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模样俊俏身材婀娜,都是高平头、瓜子脸、弯眉毛、大眼睛,不笑不说话,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俩便是老爷心爱的人儿,武丁武甲,同样的模样、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若是穿着同样的衣服则外人根本无法辨别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也只有我们知道其中的秘密,武甲屁股上靠近屁眼儿的地方有一小块不起眼儿的红色胎记而武丁没有。

那五十出头儿的男人正是老爷。

按理,武丁武甲虽是老爷喜欢的男宠,但怎么说也是下人的身份,我和香琪虽然出身下贱,但好歹也是正经的姨娘,礼数规矩他们哥俩见了我们,不要说碰,就是正眼看一下也乱了章法,但耀宗不管这些,只要新奇刺激的,他就要玩儿,时常里让我们脱光了衣服陪他喝酒,来了兴致或当着我俩的面儿轮操他俩,或让他俩轮操我俩,更有甚者,他们三个轮操我们两个,还取名‘坐盘杂交’那淫浪惊俗的奇事儿也不知做了多少。

耀宗一眼看见我,忙招手:“三儿,过来,就缺你了。”

我轻笑着走进卧室不紧不慢微微欠身儿说了句:“老爷您万福,这大早起的就摆台子唱戏了?”

武丁在旁笑:“三姨您不知道,昨儿晚上主人喝酒到后半夜,这酒才醒了就让我们耍。”

香琪边喘边叫:“姐!你别愣着……我……哎呦……我操……”

耀宗边操边说:“小丁子,去,先给你三姨那屁眼子开开路,看我待会儿咋操她!”

我听这话就知道待会儿准有一顿好操,笑:“老爷您省着点儿劲儿……”话音未落武丁已经蹿到我面前抬手掐住我的后脖子往下一按,我忙顺势躬身弯腰就这么被他掐着拿了进去,挨到床沿我忙用双手撑住上身屁股往后高高撅起同时抬起一脚蹬住床帮,这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停顿。武丁绕到我背后掀起旗袍,只见白嫩软软的一个大屁股竟连裤衩儿都没有,笑:“三姨也不怕凉,这裤衩儿都省了。”

我笑应:“穿那东西岂不是麻烦了您老人家?”

武丁也不说话,一矮身跪在我后面嘴贴在屁眼子上使劲儿用舌头往里顶,边顶边将一口口黏糊糊的唾沫送进去,着实将屁眼子里里外外舔了个干净,这才站起来挑着鸡巴往里捅。

“嗯……呦……”我哼哼一声,下身放松,屁眼儿外翻一点点把鸡巴吞了进去。

“噗嗤、噗嗤、噗嗤……”有了唾沫的润滑,武丁的鸡巴又挤出许多黏水儿,这操起来十分顺畅,只见那硬货任意进出屁眼儿十分畅快。

“嗯!啊!哦!呦!……”我和香琪尽力淫叫,屋里顿时乱成一锅。

“噗”耀宗用力把鸡巴从香琪的屁眼儿里拔出来,起身来到我面前,说:“仰面叫春!”

我忙抬头挺胸樱口猛张香舌乱吐嘴里哼哼叫:“啊来!啊来!”

“噗!唔!”黑鸡巴又长又粗,借着口型直接送入嗓子眼儿里,操得我白眼儿一阵乱翻。

“姐,好好品品,我这屁眼儿里的干货全便宜你啦……嘻嘻……啊!”香琪话音未落便被武甲一鸡巴顶入花心。

我顾不得她打趣儿一心服侍老爷,双手环抱住他的屁股顺着他的动作前后乱晃。耀宗两手按定我,紧紧抓住盘发,鸡巴快速进出一脸舒泰。忽听他说:“小子,操你四姨的嘴。”

武丁一听,忙从我屁眼儿里抽出鸡巴跨在武甲身上送入香琪口中……

屋里正热闹,忽听外面小月回事:“老爷,少爷给您请早安,这就过来,另外城里洋行的詹大爷也来了,正在前院儿。”

老爷听了停下:“等少爷来了,你让他在养寿堂候着,我这就过去。另外告诉丁寿去前面陪客。”小月忙回了声“是”便退下。

老爷转过头对武丁武甲说:“你俩小子先起来出去。”

武丁武甲急忙从香琪身上下来迅速穿好衣服,他俩穿衣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只见那两根儿大鸡巴硬邦的乱挺,连裤子都穿不上,不禁暗笑。虽如此,但他俩丝毫不敢怠慢穿齐衣服迅速出去了。

老爷从床上下来低头看了看高挺的大黑鸡巴,冲我和香琪说:“垂头望月。”

我和香琪忙应了一声双双平躺在床上肩膀枕着床沿儿把头耷拉下来小嘴儿大张吐出香舌,他先是举着鸡巴在我和香琪面前来回转了两圈儿,似乎是定夺先操谁,最后还是站在了香琪面前,只见他微微蹲身将鸡巴头儿插入香琪口中,香琪忙轻哼一声小嘴儿紧紧叼住不停往里吞入。耀宗顺势趴在香琪身上两手摆弄浪屄屁股上上下下开始操起来。

“唔唔……咔咔……唔唔……”老爷越动越快,越插越猛,那生猛的大黑鸡巴每次都狠狠操到根儿,香琪浑身哆嗦着只顾用力张开小嘴儿,娇羞的脸蛋儿上满是香唾,美目乱翻。

“嘶……哦……”他深深吸了口气,屁股再次加快,突然猛的插到底,再看香琪脸色通红,白嫩脖子上下吞咽‘咕噜咕噜’正将那浓浓精子咽下个肚儿。

“呼……”又待了一会儿耀宗才扬起头长长出了口气,慢慢抽出已经变软的鸡巴。接着,他马上一横身儿来到我面前,我忙将鸡巴迎进来。

“再深点儿。”老爷冲我说。

我赶忙使劲儿伸长脖子尽力将鸡巴头儿吞咽进嗓子眼儿。

“嗯……等会儿……我……来了……呼……”他嘟囔了几句浑身放松趴在我身上,他屁股用力深顶两下,我只觉嗓子眼儿一涨,接着一股热流由小变大冲入进来,忙屏住呼吸用力吞咽竟将他那泡隔夜热尿一滴不剩尽数吃下。

待他尿净,我又用香舌香唾将鸡巴头儿反复含漱几次,这才慢慢吐出。

耀宗站起身,吩咐:“叫起,更衣。”

我和香琪赶忙从床上下来,分别穿好衣服,叫来小红小月打水漱口伺候着,又取来一身青衣裤褂服侍穿好。他临出门的时候回头冲我俩说:“随后过来。”

我和香琪齐声应:“是。”

香琪见老爷走了,看着我笑:“姐,今儿便宜你了,那热热乎乎骚乎乎的可比咱家的‘白玉汤’好喝多了。”

我笑骂:“你个贱屄浪婊子,就知道拿我开心取乐儿,老爷还是心疼你,那精华的都喂你了。”

香琪一撇嘴:“瞧你说的,也就今儿这么一回,前儿晚上陪他睡,他咋让你睡他怀里,偏让我睡他脚下?夜里也不知折腾多少次,总把我踹醒‘叫壶’……害得我昨儿打嗝还是一嘴的尿骚味儿!”

我俩说说笑笑整理好出门直奔养寿堂。

这‘叫壶’原本是窑子里秘密的一种活计,用‘叫壶’讨好客人,夜里陪睡时撤掉夜壶,若客人起夜,则由婊子从脚下的被子里钻进去用嘴接,必一滴不剩全咽下肚儿,最后还要用香舌香唾细品干净。

后宅养寿堂,堂门大开,门口站着一班管事、下人。

步入正堂,偌大房间的正中心摆着一把梨花木太师椅,太师椅后面有一扇顶天立地的石屏风,屏风上挂着淮南散人的‘药王百草图’太师椅两侧各四把红枣木椅,左手第一把椅子上放着一个猩猩红的软垫,家里的规矩,东比西贵,右比左低,左手那第一把椅子是正室夫人陈大奶奶的座位,除她之外无人敢坐。若无旁人,我和香琪可以坐在右手第一、第二的位置,但今儿少爷来了,就没了我俩位置,所以进了养寿堂我和香琪站在老爷身后左侧,而武丁武甲站在右侧。

从一进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压抑紧张。

丁启见了我和香琪,着实用眼睛在我俩身上打了打转,最后才微微欠身喊了句:“三姨、四姨。”

我俩忙回:“少爷您早。”

偷瞄老爷,只见他脸色铁青,我心里一翻个儿。

刚站好,就听老爷说:“祖宗留下来的方子,小日本说要咱就给?!”

丁启忙说:“爹,我知道咱家的规矩,可眼下的形势您还看不出来吗?日本兵还没进城,民国政府任命的省长就跑了!只留了个副省长做傀儡。田中大佐是我在日本留学时候的朋友,如果不是看我的面子,恐怕这一进城先封了敬生堂……”

没等丁启说完,老爷突吼:“住口!咱们敬生堂,一不偷!二不抢!济世行医!日本人凭啥封?!即便小日本占了省城又怎样?还无法无天了?!”

丁启还想争辩,我忙冲他连摆手再使眼色,他似乎领会了索性住口。

耀宗一抬手伸出两根手指,武丁见了急忙从褂子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轻放在指间,武甲也掏出火柴给点上。他使劲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沉吟许久才说:“万金散的方子是祖宗留下来的,辈辈单传,从不示人,总不能在我这辈上送给外人!更何况是小日本?!……这个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提了,不许你再提!还有,过两天你和丁福去趟北平,先去陈家把咱下半年所需药品采购齐备。另外,你那门婚事儿也该办了。家里的事儿不用你管!”

丁启听了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发愣。我见气氛沉闷,忙轻声说:“老爷,传早饭吧?您和少爷边吃边聊。”

耀宗这才点头,我忙朝外面喊:“传早饭!”

外面的管事下人听了,赶紧忙活起来,布置好桌台马上摆饭,饭食丰盛。有城里‘一品斋’的小笼包‘隆庆生’的牛肉烧饼‘前街口’的各色小菜和家里餐餐不能少的药膳粥白玉汤。上齐了饭菜,丁启拿起筷子独自吃。老爷这边,我把包子撕开只挑出里面的馅儿放在碗里用筷子夹着喂给他吃,香琪则端着一碗粥用勺子吹得不凉不热慢慢喂他。

没一会儿丁启吃饱了放下筷子,老爷瞥了他一眼说:“没事儿你就去找丁福,商量商量采购药品的事儿,别坐这儿碍眼。”

丁启听了,也不是滋味儿,只好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了句:“爹,我先出去了。”随后退出。

看着他的背影,老爷冷哼一声:“没出息!就知道服软!”

我忙在旁劝:“老爷,少爷也是为了咱家。虽然我不出门,但也听掌堂说起过,日本人闹得可凶了,眼下兵荒马乱,谁也说不好……”

耀宗听了,长长叹了口气:“唉!国弱民穷,可还有点儿骨气吧!”

香琪在旁说:“老爷,刚少爷说的那个什么大佐,是个啥官儿?”

耀宗说:“听说是日本军队中的武官,权力不小,不过我还没见过,有机会真想看看是怎么个傻屄像儿。”

我听他说得俏皮‘噗嗤’一笑顺势把包子馅儿塞他嘴里。

正吃着,丁寿走进来回:“老爷,詹大爷还在前院儿……”

耀宗听了忙说:“跟那臭小子生气都把客人忘了!快请进来!”

丁寿忙下去,不一会儿领进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的洋人,肥头大耳一头金黄色的卷毛儿,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圆顶高帽儿,这位就是城里洋行的老板,中文名叫詹姆斯李,英国人。认识他的都叫他詹大爷,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来的中国,总之已经许多年了,不但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且熟知风土人情。老爷做省长私人医生的时候多与洋人有往来,他也算是老相识。不过今儿詹大爷可不像往日般精神,风尘仆仆心事重重。

“詹兄,用过早饭了吗?一起吃点儿?”老爷客气。

詹大爷先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笑了笑:“三姨,这是送给您的小礼物。”

每次他来都会给我和香琪带些女人用的东西,大多是新款的高筒丝袜、奶罩、平角裤衩儿甚至有一次送给我俩每人一双纯牛皮的高跟鞋。

我听了大喜,忙接过包裹,笑:“詹大爷,瞧您老咋总这么客气!”

香琪也笑:“詹大爷,上次您说要送我双黑色的高筒袜,这次有吗?”

詹大爷笑呵呵:“四姨您看看吧,都有。”

说完,他才对老爷说:“丁兄慢用,我已经吃过了。”

耀宗忙让座上茶,詹大爷喝了口茶说:“丁兄,我今天特来辞行。”

老爷听了“哦?”了一声问:“莫非詹兄要回国?”

詹大爷皱着眉点点头:“丁兄知不知道日本人说话就进城了?洋行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撤去了南边,我今天就动身。”

耀宗推开我送到他嘴边的包子馅儿说:“日本人要来就来,关洋行什么事儿?”

詹大爷苦笑:“现在世界都乱套了,德国人在欧洲势如破竹,日本人在亚洲称霸,我们大英帝国和日本国宣战,虽然是在中国,但我们也不得不躲着点儿,同时我也希望丁兄能有个准备,日本人恐来者善……”

耀宗刚要说话,正巧香琪把粥送到他嘴边,耀宗瞪了她一眼:“不吃了!退下!”

我俩见他不快,忙放下手里的碗筷退到他身后。

武丁武甲上烟,耀宗深深吸了口慢慢吐出,缓缓的说:“我们丁家立世百年,只为救人危难,对得起良心。虽然经历无数风雨,但依旧屹立不倒,我就不信,那日本人是吃人肉的野兽?!”

詹大爷听了苦笑:“丁兄难道不知‘两国交兵无完卵’?贵国的士兵其实并非懦弱,怎奈人心不齐,不能一致抗日,所以畏首畏尾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与丁兄交好多年,实在不愿看到丁家因为兵祸损失家业。”

老爷听了不再说话只是闷头抽烟。詹大爷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我和香琪一直把他送出荣恩门。回到养寿堂我们又伺候耀宗穿好坐堂的衣服,直等他去了前院才轮到我和香琪吃早饭,待我俩吃完,武丁武甲吃,他俩吃过就去前面伺候,我和香琪各自回屋,那詹大爷送来的礼物被香琪取走了。刚回屋,小红进来说:“三姨,少爷来了。”

我听了忙把丁启让进屋,刚关上门就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那嘴在我脸蛋儿上乱拱,他那两只手更不老实在我身子上乱摸乱揉。

“哎呦少爷……您……嘻嘻……痒……别弄了……”我挣脱开他整理下衣服,含笑说:“少爷,您咋这不知自重?我虽是妾,但也是正经的姨奶奶,是您的长辈。”

他听了笑:“这要放在窑子里,看你还敢这么说?”

我抿嘴儿笑:“就可惜这地方不对,您可要留神!”

丁启听了急:“三姨,你……唉!”

我以为他真急了忙凑过去哄他:“瞧您那小性!在您面前我便是个婊子,任由您发落。”

不想,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打自从我长大了,你哪次都说给我,可又哪次好好给了?”

我听了笑:“瞧您这话说的,您是未来的主子,这丁家上上下下就连草木早晚还不都是您的?我不过是残花败柳,您又何必在我身上下功夫?”

他笑:“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可见我有什么事儿没随了心愿?今儿我要定你了。”说完他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我惊叫一声扭身就往里屋跑,刚跑到床前便被他按在床上滚到一处,四目相对,见他目光火炽,我轻叹了口气微微张开小嘴儿,他顺势亲了过来,两条舌头缠在一起。

“唔……行了。”我使劲儿推开他,轻声说:“我年纪比你大了许多,又是这么个破身子,这是何苦?”

丁启嘴角一扬,似笑非笑:“我爹左拥右抱的,看着他羡慕死,咋我也要分他一杯羹!早晚我把你要了去,做我的房中人……哦对,还有四姨!”

我听了翻身坐起,笑:“您要是有那个本事先跟他说说,让你从春华路那宅子搬出来住在一起,日子长了您还怕不能得手?”

丁启听了笑:“我不是不敢,就是没得空儿……”

不等他说完,我大笑:“还嘴硬呢!先不说他应不应,您只要敢说这话我立马给您当婊子!”

丁启见我识破,只好从床上起来,边整理衣服边说:“老头子是啥脾气你还不知?宅子里空房多的是,他独让我搬出去住还不是怕扰了他的兴?”

我秀了下鼻子:“切!怕挨板子了吧?”

丁启笑:“他把我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俩?”

我笑:“您就嘴硬吧。说说,来我这儿啥事儿?”

他一听我问,顿时皱起眉头:“三姨,有机会劝劝我爹,那方子虽要紧,可跟咱们丁家比起来,孰轻孰重?”

我听了摇头:“少爷,您可曾见过他对谁服过软?更何况是这等要紧的事儿。”

丁启脸上一苦:“要是我娘活着,或许他能改改,可眼下也就你能劝得了。”

我也苦笑:“少爷,真要是二奶奶还在,那一片乌云准散。可现在……唉,我和你四姨是什么人?不过是他的玩意儿,他高兴了,叫我俩陪他耍,不高兴了,叫我俩去给他出气,我也不懂啥外面的事儿,就知道伺候好他,哄他高兴。您让我去劝他?我心里没底。”随即我又问:“大奶奶那儿您去了吗?我看这事儿……”

没等我说完,他摇摇头:“大娘那儿我去了几次,她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每天念佛吃斋,我连面儿都见不着。”

我点点头:“虽然同住一起我也很久没见她了。我看……这事儿还是等您从北边回来再说。”

随即我又笑:“少爷,这次您去可要好好看看,我听老爷说,您那未来的媳妇儿可是个标准的美人儿,跟咱家又是亲上亲,也出洋留过学,你俩般配着呢!那大姑娘您不爱?别总想着我俩。”

他听了摇头:“眼下这形势,我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个?可老头子的话又不能违背……唉!”我俩又说了会儿话,他便走了。

刚把丁启送走,门一开,武丁武甲鬼鬼祟祟从外面钻了进来。见他俩我笑:“你俩小子,不在前面伺候着,跑我屋里来干啥?”

他俩对视一笑,蹿到我跟前愣是把我架起来就往里屋走,边走边说:“三姨!您就发发慈悲,再让我俩耍耍,早起那出儿,都没让痛快就被老爷支出去了……好三姨……”

我早知他俩放不过那段,笑:“活该,你俩就是这个命,现在倒从我身上找齐?”正要顺着他俩,忽然想起一事儿问:“等会儿!万一待会儿老爷叫人,你俩不在身边儿咋行?”

武甲笑:“您放心,是老爷打发我俩回屋歇着的。”

我听了,这才放心。

进了里屋,武丁熟练的从床下抽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红木盒子,这盒子正正方方长宽二尺,外面儿上画着各色春宫,站、立、卧、躺姿势繁乱栩栩如生。打开盒子,香气扑鼻,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淫具,有肉秋千、两头乐、独眼龙、后庭塞……武丁掏出肉秋千站在床上抬头看准往上一扔,原来我床上面横梁上特意让人做了两根碗口粗的铁棍横在那儿,那绳索搭在铁棍上底下撑开皮垫子便成了个秋千,这时我早被武甲扒光了衣服只穿着丝袜。

“你俩小子!越来越过分了!这肉秋千也是你俩用的?”我话里带着责备但依旧由着他俩坐在秋千上,两条腿悬着大大分开。

武丁笑:“老爷使得,我俩也使得,好三姨,就成全一次!”他说着话,站在我对面抗起双腿挺鸡巴入屄。

“嗯呦!”武丁鸡巴捅得挺猛,我屄里淫水儿不够,觉得有些涩疼。

武丁忙抽出鸡巴往手上吐出许多唾沫用手指送进屄里,来回抽插了两下才好了。他在前面操屄,武甲站在我身后说了句:“三姨,‘金凤点头’”

我忙双手抓住绳索上身后仰呈仰躺状,头往后垂下小嘴儿一张一口含住武甲的鸡巴头儿不停来回晃头唆了,这正应在‘点头’二字上。

就这样,前面操,后面唆,我们三个玩儿得有声有色。一直折腾到中午,我才打发走他俩,这下是真累了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吃午饭的时候,小红进来问:“三姨,过两天前院儿的阿七要去街上买东西,问问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要捎的?”

我想了想,对小红说:“你告诉阿七,前儿老爷在宝钗楼给我订的金镯子应该差不多该好了,你让他取了来。”说完,我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抽出一张取货的单子。小红接过单子转身去了。

晚饭的时候,老爷回了后宅,我和香琪伺候他用饭。正吃着,丁福进来说话。丁掌堂又瘦又小,干巴巴一团精气神儿,鹰鼻鹞眼,两道眼光十分犀利,也许是多年抽大烟的结果,他脸色有些蜡黄。一身宝蓝色长衫,恭恭敬敬的站在老爷面前。

“老爷,这是这次进货的单子,您过目。”说着话他从袖口里抽出一张单子双手托着,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示意。我也忙回应。

耀宗接过单子仔细看着,良久眉头微皱问:“掌堂,这次进药量怎么这么大?咱家药库见底了?”

丁福忙躬身:“老爷,现如今北边兵荒马乱,形势不明朗,我和少爷商量着这次多进些货备用,另外上次我去的时候也和陈家打过招呼了,他们已经准备妥当。”

耀宗点点头,然后对丁福说:“你待会儿去趟大奶奶那院,问问她有什么要捎的话儿……”

丁福微微一笑:“回老爷,来的时候我先去的大奶奶那院,大奶奶也没见我,只是让贴身的丫鬟百合告诉我说‘我那侄女儿陈美娟,人生得美,性格也好,也出洋留学过,配得上少爷,要少爷好好待她’”

耀宗听了点点头随即问:“车票、人手、押车、钱款都准备好了?”

丁福忙回:“已经和雷冲雷大爷那边通过话了,雷大爷说人手都是现成的,随用随叫,这次雷二爷亲自帮忙押车。”

耀宗听完点点头说:“有他在,我也放心。你多准备些花红,别亏待了人家。”

晚八点,我们四个拥簇着老爷到南二院的浴房洗澡,小红早就带着婆子丫鬟烧好了水。进了屋,我们几个说笑着脱光衣服,浴房正中央是一个铁皮包底的特大号木盆,热水已经放好,耀宗半躺里面,我和香琪跪在两边给他推胸捻肩,武丁武甲则跪在下面给他揉脚搓腿。老爷挺舒服,微闭着眼,忽的动了动左腿:“小丁子,含。”

武丁忙应一声,轻轻放下他的腿小心翼翼坐进木盆里两手从他屁股底下伸进去往上一托便将他下身托出水面,软哒哒的黑鸡巴露出来,武丁低头张嘴将鸡巴头儿含进去轻吸慢舔吃得‘啧啧’有声。

老爷抬头看了看,似乎觉得不过瘾,冲武甲说:“小甲子,你过来,我要‘开口’”

武甲忙走过来跨在老爷头上微微下蹲只把自己软哒哒的鸡巴送到嘴边,老爷十分娴熟的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张嘴便含住轻柔的唆了起来。

“啊……嗯……啊啊……”武甲尖声儿叫着,白净细嫩的鸡巴茎逐渐变粗变硬,再看老爷的大黑鸡巴也似乎有了点儿硬度。我和香琪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老爷……啊……我……”武甲微微颤抖却又不敢动,龇牙咧嘴那难受劲儿让人好笑。

老爷眼里带着笑意,嘴上却更加快速套弄,突然武甲闷哼了一声屁股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挺,鸡巴射精了。耀宗闭着眼,嘴里翻弄着鸡巴头儿似乎回味无穷‘咕噜’一声将精子咽下去。

“你俩都下去吧。”老爷说了一句重新半躺下。

武丁武甲忙从木盆里出来依旧跪在两边给他捻腿,老爷看了看自己依旧半硬的鸡巴苦笑:“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喽。”

我在旁笑:“老爷连日夜战难得休息,应该多歇歇。”

香琪也应和道:“是啊老爷,从前半个月起您就没怎么歇着,那鸡巴又不是铁打的,玩儿坏了可麻烦了。”

耀宗见香琪说得可爱,不禁笑:“对,听小四的,这些日子好好歇歇。”

洗完澡,我和香琪伺候他睡觉,今儿老爷让我值夜‘叫壶’他自搂着香琪睡了。转天少爷带着丁福过来问安辞行,老爷又嘱咐了几句。

几天后。

一早起天就阴阴的,偶听闷雷声,似乎要下雨。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屋里和香琪摆弄詹大爷送来的丝袜,小红从外面进来给我送来了镯子。打开红布包,我掂了掂挺压手,觉得挺满意套在腕子上对香琪显摆。她哼了一声说:“老爷就是偏心,许了你这么重个镯子!”

我听了白了她一眼:“你个浪婊子!这些日子哪天晚上不是让我‘叫壶’?你倒睡的跟个死猪似的!前儿你也就给他捂了两宿脚,便赏了你一盒的金首饰,你忘了,我可没忘!”

香琪一听笑:“我也就是说说,姐你干啥发火?”

我也没理她,抬头见小红还站在那儿,问:“小红,阿七回来可说了城里有啥新鲜事儿了?”

小红一听,忙回:“别的倒没说啥,只是说日本兵进城了,他头次见日本人,个子都矮矮的,罗圈腿,绿军装,傻里傻气。”

香琪听了笑:“是啊!难怪老爷说他们都是傻屄!我看不假。”

小红笑着接着说:“不过那些日本军官都骑着高头大马,挎着腰刀,看着似乎是那么回事儿。”

我笑:“那些人骑在马上才显得高大,真要下了马,没准儿还没马肚子高呢!”

说完,我们三个都笑起来。

今儿晚饭吃得早,我和香琪过去伺候,正吃着,就听前院那边一阵嘈杂。耀宗一皱眉,冲外喊:“前面怎么了?”

话音刚落,从荣恩门方向跑来一人,踉踉跄跄,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丁寿。丁寿一向稳重,怎么如此慌张?

“老爷……日本人来了!”没等丁寿说完,荣恩门似乎被撞开,涌入一堆绿军装的日本兵。这些日本兵头戴钢盔身后背包,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枪刺刀,气势汹汹十分吓人。我仔细一看,果然个个都是三寸豆腐高,罗圈腿,想笑,却笑不出。内宅的丫鬟婆子哪里见过这个,尖叫着慌忙躲避,我和香琪也觉得后背冒凉气,耀宗定了定神冲我俩低声说:“快退下!”我赶忙拉着香琪躲到了石屏风后面。

老爷镇静下来对丁寿说:“不许慌张!带着下人们回避!”丁寿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这时日本兵分两排站在院子里,从荣恩门外走进两个日本人。前面人又瘦又高,一身戎装,脚上蹬着马靴,带着白手套,左手拿着一把军刀。他不紧不慢的四处看看,这才一步迈进了养寿堂。跟在他后面的明显是个副官。

“想必这位就是丁启兄的父亲,伯父你好,我是丁启在日本留学时候的朋友,我叫田中准一,现任长平驻军大佐,冒昧拜访,还望海涵!”说着话,田中微微躬身。他身后的副官赶忙拉过一把椅子,田中随即坐下。

我在屏风后面听着,听他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再一听他竟然是少爷在日本留学的朋友,就是那个什么大佐,忙偷偷探出头往外看,田中坐在老爷正对面,长脸小眼睛,眼睛虽小但散发出凌厉的目光,鼻子笔直,嘴不大,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老爷说:“我倒是听丁启提起过你,请问,你今天闯进我家有何贵干?!”听口气,老爷是强压怒火。

田中一咧嘴,皮笑肉不笑:“伯父,丁启在日本的时候时常提起您,我也曾见识过贵堂万金散的神奇功效。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将万金散的配方公布出来,您也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为了缔造世界独一无二的大东亚共荣圈而努力,我们的士兵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急需像万金散这种药品!”

他话音刚落只听老爷怒吼:“住口!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共荣圈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我只知你们是侵略者!万金散是我们丁家的家传至宝,从不示人!对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请回吧!”

老爷这话说得正义,我心里暗暗叫好。

田中听完,两只小眼睛突然爆发出恶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老爷,但也就是转瞬之间,他忽然笑了:“嘿嘿。伯父,请您息怒。既然您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这个事情先不说,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事情。”说完,田中轻轻抬起右手。

他背后的副官一见,扭头朝外面哇啦哇啦喊了几句。只见从荣恩门外走进两个日本兵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停在院子中央。

田中目露凶光盯着老爷问:“伯父,这个人您可认识?”

老爷仔细看了看,摇头:“不认识。”

田中冷笑:“您不认识就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个人叫李春,是妙荒山的土匪,几天前,他们抢劫了我们的军用物资。伯父,您知道妙荒山的土匪吗?”

老爷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妙荒山的土匪!不认识!没交情!”

田中听了点点头,突然站起来转身迈步到院子里,只见他快速拔出军刀瞬间送入那个叫李春的胸口,力量之猛穿胸透背!

“呀!”李春惊恐叫了一声,头一歪倒了下去。田中拔出军刀,鲜血标出。

“三天以后,我们大日本皇军要剿灭妙荒山的土匪还省城百姓以平安!嘿嘿”说完,田中冷冷看着老爷继续说:“伯父,万金散药方的事还希望您慎重考虑!告辞!”

说着,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接着,副官、士兵鱼贯而出。

这一切,我和香琪都看了个满眼儿,这可是我俩头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知不觉都吓尿了,旗袍下半、丝袜腿甚至高跟鞋里都是热尿。日本人来得快,走得快,若不是李春挺在那里,我真以为是做了个噩梦!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忽听武丁惨声喊:“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这下我清醒过来忙拉着香琪跑了出去,绕过屏风,只见耀宗用手捂着胸口恨恨的说了句:“畜生!”随后‘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往后便倒。顿时,堂里堂外又哭又闹乱成一片。

我和香琪跪在老爷腿下哭喊,就觉有人拽我,耳边响起丁寿的声音:“三姨!您可不能慌!现在大家都乱了,掌堂和少爷又不在家,您要出来主事儿!”这话犹如醍醐灌顶马上让我清醒过来,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抹干了眼泪,先把香琪拉起来痛斥:“臭屄!哭啥!老爷还没死呢!”随后,我大喊:“都不许哭!不许乱!再有吵闹者家法伺候!”

想不到我这几句话真有效果,顿时哭闹声渐止,院子里归于平静。我脑子里飞速旋转,想好后吩咐:“四姨、武丁、武甲搀扶老爷去我屋里休息……叫人快去请前面坐堂的大夫过来给老爷看病……叫阿七速去城里的电报局给掌堂、少爷拍发电报。”

最后我又吩咐丁寿速找杠房处理院子里那具尸体,最后我说:“今儿的事情谁也不准往外说出一个字儿!否则严惩!各院管事、大夫、药师及后宅人等一如往日,月利照发!”

吩咐完,我就像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丁寿过来悄悄一挑大指冲我小声说:“三姨您真是女中豪杰!我们这就按您吩咐去办。”

顿时大家散去,我和武丁武甲香琪搀扶着老爷回到卧房,我从后面一看,原来不只我和香琪尿裤了,武丁武甲也是裤子全湿,我们四个先换了衣服,然后有大夫过来问诊。俗话说病不医己,但凡再高明的医生得了病也必须由其他医生来看。问诊的结果,老爷连日纵欲先伤了元气,但又私服了热补的中药,使阳火攻心,今日又气又急再加体虚,以致怒急吐血大损元阳!

大夫开了方子,我赶紧叫人去熬制,家里的药品都是现成的,没一会儿就熬好,这时老爷也缓过来点精神,喝了药,冲我说:“三儿,家里的事儿你去请大奶奶过来主持,如果她不出面,你就自己做主,我刚听你在堂上还算有所决断,你主事儿,我放心。”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热泪盈眶跪在床前:“老爷您对我的大恩我怎么能不尽心!我这就去请大奶奶。”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喊:“大奶奶来了!”

屋门一开,走进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四五个丫鬟婆子,这女人年纪与老爷相仿,雍容华贵,一身青色旗袍,肉色短丝袜,黑色便鞋。发髻高挽,鸭蛋脸,弯眉秀目,大眼高鼻,红唇一点。这便是老爷的正室夫人,陈大奶奶。

我也是许久没见大奶奶了,想不到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亦如往日,每次见她都有自惭形秽的之感,我急忙站起来和香琪侧身站在一旁恭恭敬敬低头喊了句:“姐姐好。”

陈大奶奶看了看我俩点点头,没顾上说话便迅速坐在老爷身边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呜咽说:“你……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儿……小事儿一段,养两天就好。”

陈洁叹了口气:“也是怪我,一心只想着自己,冷落了你……”

擦了擦眼泪,她看了看随即说:“这屋里容不下这么多人,有我在这儿,你们都出去。”

我们听了,急忙退出轻轻关好房门。好一会儿,陈洁才从屋里出来,她轻轻关好门走到外屋正座坐下,我和香琪、武丁武甲分列左右两边,下人们都站在院子里。

屋里屋外点着电灯,照得明亮,所有人都静静站着听吩咐,我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刚想开口说话……突然,陈洁瞪了我一眼喝问:“你俩是怎么伺候老爷的!由着他的性子来!?伤了身子你俩可担待得起?!”她原本是个安静的人,突然发飙顿时吓得我和香琪不知所措,急忙双双跪下低头不敢说话。武丁武甲见势头不对下意识的往后退,陈洁见了“啪!”的一拍桌子怒:“来人!先把这两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给我拿了!”

丁寿站在院子里,急忙应了一声,进来四个男丁就把武丁武甲的脖子掐住按倒在地。陈洁马上说:“拉出去!给我重重打二十板子!轰出丁家!”下人们听了急忙将他俩拉到院子里就是一通打,惨声连连,打完了又拖了出去。我和香琪跪在那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浑身直哆嗦。

过了好一会儿陈洁才说:“老爷的心思,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你俩是个什么人?也配登堂入府?但奈何老爷给了名分,我也懒得管,由着他去。这些年,虽然我不管事,但家里的事儿我是知道的,看得出你俩是真心伺候老爷。现如今,咱家有了难,日本人气势汹汹,怎奈咱家只是个平常人家,根基都在这里,总不能像那些小老百姓到处逃难。刚才老爷也说了,三姨处事还算决断,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看这样……”说着,她冲我和香琪说:“你俩起来吧。”

有了她的话,我和香琪才站起来。她接着说:“明儿在后花园收拾出一间房让老爷过去养病,我伺候,用不着你们。少爷、丁福回来之前,由三姨主事儿,丁寿协助。”

最后,陈洁把丁寿叫到跟前小声说:“刚才老爷吩咐,让你快去找个可靠的人出城给雷大爷送个信儿,告诉他三天以后日本人要动兵,让他有个准备!”丁寿听了,马上去办。

到了晚上,陈大奶奶陪着老爷,我睡在香琪屋里。发生了许多事我俩都疲惫不堪,草草吃了口饭便睡下。转天,我刚起,丁寿就过来,见了他我忙问:“雷大爷那边怎么样?”

丁寿一跺脚:“我让阿七去送信,他快天亮才回来,说妙荒山已经一片废墟,日本人当晚就动手了,山上遍地都是死人一片火海!雷大爷生死不明!”

我听了暗暗吃惊也没敢直接告诉老爷,只悄悄告诉了陈洁。又过了两天,后花园厢房修葺一新,陈洁便陪着老爷住了进去,一日三餐亲自下厨,按时喝药,老爷病情虽没好转但也没再恶化,只是需要静养。我和香琪每天早起过去伺候问安顺便请示。

半个月后,丁福和丁启才赶回来,同来的还有丁启未来的媳妇陈美娟。美娟是未来的少奶奶,又是陈洁的亲侄女,我和香琪怎能不尽心服侍,把人接进来一看,果然有大家风范,个头儿高挑,乳挺臀翘,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戴着西式的圆帽,圆脸蛋儿,大眼睛双眼皮,琼鼻玉口,吐气留香。我先带她见了大奶奶陈洁,又见了老爷,至于安排,陈洁交待下来从今往后美娟就住在东跨院儿以后也在那儿结婚。其他的则让我看着办,我不敢轻慢,从下人里挑了四五个懂事勤快的到她身边伺候,又让丁寿特别安排伙房专给她一人开火,只捡她爱吃的做。丁启一回家就先去见了老爷,谈了许久然后急匆匆的去了长平。同车押货的,除了敬生堂的人还有十几个雷笑的手下人,个个都是精壮汉子,看得出有功夫在身。雷笑三十多岁,身材壮实虎背熊腰,大圆脸短胡茬,豹眼狮鼻,说话嗓音洪亮,穿着一身青布绸裤褂戴着草帽腰间半尺宽的板带。

我把雷二爷让到养寿堂,打发走旁人独自跟他说话,前后经过一讲,雷笑脸色阴沉下来:“我也不瞒三姨,田中那王八蛋说的没错,前儿是我带人劫了小日本的一批军货,我大哥原本不同意。这次随我押车的就是干活儿的那些弟兄,你说的那个李春原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只是落单被捉了去,想是受刑不过才招出了我们兄弟。”

我听了急问:“那雷大爷如今在哪儿?”

雷笑摸了摸下巴:“我大哥老谋深算,这妙荒山上有密道直通山下,想来他不至于出什么意外,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老娘,还有我嫂子,我媳妇,不知她们如何了。”

我想了想说:“二爷,我这就吩咐人去打听。”

雷笑忙摆手:“三姨不必操心,等天黑了我独自出城一趟,自会寻到。”

我安排雷笑他们在前院儿暂住。天擦黑的时候丁启回来了,我和香琪从外面把他迎进养寿堂,丁启一屁股坐下脸色难看。

我给他端上茶,喝了一口丁启恨恨的说:“小日本!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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