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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二)(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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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农历三月十九。

紫禁城,慈庆宫。

如今的紫禁城也和往时不同了,宫人们跑的跑,抱在一起哭的哭,在远处攻城炮声的威压震响下,哭声断断续续阵阵此起彼伏。

往日紫禁城里那熙熙攘攘井井有条的画面,如今到这国破家亡的时儿,雾中的紫禁城里,宫人们乱作一团,往日殿上徘徊停留嬉闹的鸟儿们再也不鸣了。

还愿意留在宫里的宫人们,都被先前召唤到乾清宫大院里候命了,如今各嫔妃的宫门闭得死死的,连往日留在宫门外侍候的太监也不在了。

各宫里不断传出宫主们自缢而去後,侍候的奴婢们惨绝人寰不舍的哭喊声,这一宫的哭喊声刚刚停歇下来不久,另一宫里的哭喊声又突然凄惨无比的响彻开来。

懿安皇後立在慈庆宫大殿门边,看着从宫门外向自己跑过来红衣宫女,宫女年才十七岁的年岁,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懿安皇後看着红衣宫女的样儿,心里知道皇上是不再来和自己见最後一面了,懿安皇後神色只纠结了一瞬间便又释然开来。

懿安皇後道:「皇上呢?」

红衣宫女道:「娘娘,奴婢刚才在宫门外,见着皇上快到了的,然见有一奴婢来传话,皇上又转回乾清宫了。」

懿安皇後道:「皇,皇上可有什麽谕旨?」

红衣宫女道:「那宫人後来跑来慈庆宫宫门外,见着我侍候在门边,就和我说……」

懿安皇後看着红衣宫女心慌意乱的样儿,已然猜了个八九分,但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宫女嘴里说出来谕旨的内容。

红衣宫女道:「谕旨,请懿安皇後自缢,朕不久便也相见!」

懿安皇後一听见谕旨的内容,脑里轰然一响就空白了,才刚停歇的泪水又冒了出来,弄湿了玉容。身着庄严凤袍和高跟尖头弓鞋的高挑身子,一步步往後退去。脸上已是梨花带雨,神伤万分了。

後退着的身子,因为痛心和绝望,也因为凤袍的厚重和高跟尖头弓鞋的小巧,身子左歪右扭险象环生。

懿安皇後道:「不会的,不会的,皇上说要见奴家最後一面的,皇上……」

红衣宫女看到懿安皇後的样儿,自己也哭喊了起来,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女娃身。但是看到懿安皇後就要跌倒了,宫女急忙跑上去双手扶住懿安皇後的贵体。

红衣宫女道:「娘娘,娘娘。」

懿安皇後听见宫女不停叫娘娘,才回过神来,看着娇俏可爱的红衣宫女,她的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笑容了。懿安皇後强打精神,回以感激的眼神,毕竟是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後,重新又镇定起来。

懿安皇後道:「那奴婢可还说了什麽?」

红衣宫女道:「还说,还说,叫宫里的还在的宫人们,都去乾清宫大院里侯旨。」

懿安皇後道:「事不宜迟,快去吧。」

红衣宫女道:「不……皇後娘娘……」

懿安皇後见红衣宫女对自己不舍牵挂的样儿,露出浅浅的微笑,这个笑容红衣宫女在往日里常常见到,只是现在感觉又不同了。懿安皇後那唇分齿露的美态,挺直的瑶鼻,星目一样的凤眼,怕是以後再也见不着了。

懿安皇後道:「皇上,就是奴婢们的天,是大明的天,快去乾清宫。」

红衣宫女道:「皇後娘娘,请受奴婢一拜。」

红衣宫女整了整自己的红色衣裙,面色沈重的对着懿安皇後跪下,磕了头。

懿安皇後道:「来生再见,湘儿。」

※※※※※※※※※※※※※※※※※※

危乱之世,未尝乏才,顾往往不尽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驱之必死。若是者,人实为之,要之亦天意也。

清兵至皇太极时期,审时度势,已经知道必将不可避免与大明有一次死生存亡的大决战。於是,皇太极积极改革内政,中央集权,出兵向东击败朝鲜,使之称臣,出兵向西,征服蒙古,再联姻共取中原。於是在极北方孤立了明朝。

蒙古至蒙元帝国之後,对中原念念不忘,时时想着再次铁骑精兵南下入主中原,享受中原的富裕美食和江南美人。

从朱元璋打崩元末的蒙古残兵败将建立明朝以後,明朝奉行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的政策。因为朱元璋知道,南宋就是一个最好的教训,所以积极防备极北方的草原铁骑。

极北方的草原民族,民族成份相对单一得多。能够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潮河里,多次南下扰乱和攻击中原,都是因为这些民族在地理上毫无後顾之忧。因为,再後方就是无尽的冰天雪地,再也没有敌人了。於是,只要马肥人壮就具备了战争的完备要求。这种不种田不盖房随时行走的生活方式,使之草原民族传承掌握了一种骑兵快速行进战争的战术。在民族多样化的中原,往往一遇到内乱之时,就是草原民族铁骑南下之时。

第一次宁远大战时,尽忠报国的督师袁崇焕从广东抽调了三千余水军,从广西抽调了六千余广西狼兵,加上少部分辽东兵和蒙古兵(那时清兵还没有征服蒙古),共万余人死死守住了宁远,让大明躲过了第一次劫难。当面之敌是,极速崛起的满清八旗军十三万铁骑。

但是最後袁督师却遭受反间计落得一个淩迟处死的下场,肉被一片片割下为不知实情的百姓争而食之。崇祯帝在事後忽然醒悟,已经大错酿成,悔之晚矣又将错就错了。

清兵能够极速崛起,一是因为,明朝支援朝鲜抗击日本的侵略,实力损失不小。二是因为,辽东总兵李成梁为对抗蒙古培养出了努尔哈赤,在大明自顾不暇的时候,清兵八旗於是极速壮大了起来。

此时的清兵,不仅上下团结一致,并且又无後顾之忧,能够动员九成的兵力投入与明朝决定生死的决战。

只是现在,在清兵看来,对象已经变成了李自成,或成定局。

※※※※※※※※※※※※※※※※

紫禁城,慈庆宫。

套着金制护甲套的玉手,颤抖着捻着一根步摇,慢慢的擡到飞仙髻边,慢慢插入漆黑的秀发中。

步摇是白玉为主体,整体纤长曲折,外层包金并镶嵌宝石而成,平时不到大场面并不佩戴,如今再不用便没机会了。

妆台上的镜子,形状椭圆,映出懿安皇後的样儿,还是那样的美艳,只是眼眸中还有泪光。

精心妆扮的容装,费时不少盘成的飞仙髻,左边插着两根银制略细的步摇,右边插着那根白玉金制的步摇,两小一大三根步摇相映成辉。尾端垂下的金凤,随着螓首的时而摆动在空中飞舞起来。

长长的漆黑发鬓行云流水般的垂在瓜子脸两边,中间展现出远山般的秀眉,斜飞的凤眸,挺直的瑶鼻,勾人的红唇,尖圆细致的下巴。组合起来,就是一张颠倒众生的样儿。

纤长的颈子,充满自然的曲线美,显得贵气无比,颈下便是皇後娘娘的凤袍。紫金色大袖衣,用苏绣饰凤翼天翔纹图,加霞帔,也用苏绣饰八条织金云霞龙纹图。象征着皇帝的宠爱和皇帝的禁脔。整体端庄高贵,雅丽非凡,把女体包裹成了天下最尊贵的皇後娘娘。

当年先帝从各地云集的五千佳丽中才选出了自己,可惜没几年,先帝就驾崩而去了。大明的情势如江河日下,被清兵和农民军前後夹击着。

懿安皇後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还是那麽风华绝代,只是现下竟然走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刻了。再好的容华,又有什麽用呢。

懿安皇後道:「奴家当初不该支持一些臣子,反对迁都,都是本宫误事,方有此时国步艰难。」

泪水转悠着从斜飞凤眸的上扬眼角流下,烛台上的光在镜子和人之间,随微风晃动着,染上烛光的懿安皇後像披了一层金光似的印在椭圆的妆台镜中。

懿安皇後道:「奴家辜负了皇恩,误了大明,奴家罪该万死。」

懿安皇後知道,在崇祯帝心里一定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因为当初讨论迁都的时候,自己明里暗里反对迁都,说那样有损皇上的尊严,大明的脸面,又说李自成不过是草寇,很快就会镇压下去。结果,转眼已是现今的局面了。

而皇上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也是自己极力支持下的结果,皇上不可不看自己的脸面和立场。而皇上自己也是极讲究脸面的人,再加上根本拿不出体面迁都的钱,所以一拖再拖酿成了大错。

懿安皇後心想,要是迁都江南,就算大明损失了北方,江南还有半壁江山,可以後图之。自己为了脸面,皇上和很多臣工们也都为了脸面,而不愿意迁都,本来是容易解去的事情,现在已到大明的末日了。

懿安皇後知道现在後悔的事情已成过眼云烟,多想无益了。

沈默了片刻,深沈叹了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从圆凳上站起了身子,然後转身沈重的走向凤榻,顺手拿起了妆台上备好的一个小玉瓶子。

椭圆的妆台镜,映出了懿安皇後的背影,她正慢慢的一步步走向凤榻,步子显得是那麽的沈重,好像每走一步自己的生命就减少一分似的。往日雍容华贵的样儿,已经不复存在,时而传来的攻城炮声更是让懿安皇後心惊不已。

镜中映出的背影,凤袍上用苏绣饰凤翼天翔纹图,与凤袍前面的纹图姿态并不相同,只见凤立在云中,左右展开宽大对称的凤翅正欲飞翔,每一根翅膀的羽毛都栩栩如生。随着,懿安皇後一步步的行走,背後延绵至背臀的苏绣凤翼天翔纹图,便活灵活现展动了起来。仿佛身穿凤袍之人就是凤的化身,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更是皇上一个人的禁脔。

慈庆宫里已经没有宫人了,都去了乾清宫侯旨,只有两个太监派来守在宫门外,以确认懿安皇後自缢以後,回去乾清宫给崇祯帝复命。其他娘娘的宫门外,都有这麽一两个乾清宫派来的太监守着。

懿安皇後掀起凤裙,慢慢仰身躺在了凤榻上,眼神慢慢的移动到妆台上镜中的自己。妆台对着自己腿的方向,在凤裙的半遮掩中,露出了高跟尖头的三寸弓鞋,里面包裹着自己的三寸金莲,天生雅巧的脚趾在弓鞋里正不安的扭动着。

懿安皇後道:「本宫就此了了性命,殉国尽忠!」

懿安皇後拿起小玉瓶,带着护甲套的玉手颤抖着拧开瓶塞,愁云密布的面容上眉头微蹙,唇分齿合开了又闭,往复数次。

几次伸到红唇边的小玉瓶,懿安皇後都不敢一吞瓶中之物。最後,带着护甲套的玉手撑着凤榻上的锦被,在凤榻上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

再看镜中,镜中的自己一副不甘愿的样儿,虽然美丽无方梨花带雨,但这份容华就要消散了。

懿安皇後想多看看这个世上的事物,玉手紧紧的握着小玉瓶,擡起螓首仰望着暖阁内精致非凡的房梁上的云朵行龙图,思忖良久。

就要离开这个世上了,大明亡了,自己身为皇後理应殉国。懿安皇後眉头终於舒展开来,张开略显发白的红唇,微微张开洁白整齐的贝齿,里面细长的玉舌在不安的蠕动。

懿安皇後终於狠下心,一口饮下小玉瓶中的液体,立刻便觉浑身仿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在凤榻上忍不住翻滚了起来。

懿安皇後道:「呀……啊……啊……」

胸前凤袍下高挺的酥乳,在剧烈的起伏,呼吸越来越难以为继,每吸一口气就感到钻心的刺疼。三寸金莲已经把一只高跟尖头弓鞋踢落下榻下,露出了金莲的本体,只见天生小巧的金莲并没有缠足,因为剧痛不断扭动的足趾指甲上涂着漆红色的蔻丹。

懿安皇後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鲜血从齿缝嘴角上流出唇外,唇色已经由红转白了。

懿安皇後不愿意自己的死状面对着其他人,在身子越来越沈重和剧痛的情况下,懿安皇後把身子慢慢的转向了床的里面。这样进入暖阁的人,一开始就看不见自己死去的样儿了。

懿安皇後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凤榻上抽动的身子动作也越来越微弱了,泪以流干的斜飞凤眸,已经变得无神,时有时无的酥胸最後也停止了起伏。

懿安皇後死前尽量保持侧卧,双手抚肚的安眠姿势,艰难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气,感受了最後一次钻心的刺痛。凤袍下的酥胸最後一次沈了下去,便再也没有伏起。

懿安皇後临死前道:「皇……上……」

※※※※※※※※※※※※※※※※※※

沈阳(盛京),城外。

清兵在最後一次大演练,然後南下与李自成争夺天下。

多尔衮和洪承畴坐着战马,立在高岗上,看着岗下数万八旗兵演练的场面,如大海中的波澜翻滚起伏,两人内心都很复杂。

多尔衮内心复杂的是,南下是不得不下,如果不下,李自成拿下了北京,就会立即消灭大清。所以可以说,是李自成逼着大清不得不南下的。

洪承畴内心复杂的是,自己以前是大明的臣子,现在无奈换了主人,还要帮着新主人和旧敌人攻打旧主。旧主在危在旦夕中,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洪承畴想当初,如果崇祯帝不在自己和清兵决战对峙的时候,时时掣肘的话,如今的局面或许不会如此。那时,自己账下的十万孙传庭练出的秦兵,如今就可以回援京师了。洪承畴心想,自己忠诚了一辈子,如今年已五十成了大汉奸,一生的名誉尽毁亦。以前打农民军的时候所向披靡、节节胜利,最後本该乘胜追击一举消灭农民军之时。但是,刚好此时清兵又有动向,而关键的是,此时崇祯帝又停止剿灭农民军而抽调大量精兵转向辽东对抗清兵。

这样就给李自成死灰复燃的机会,结果兵一到辽东,崇祯帝便处处掣肘,让自己无处施展、处处还要看监军人脸色。如今洪承畴知道想过去已经没有用了,如果自己想要有一番作为,就要尽心的辅佐多尔衮。

多尔衮道:「督师,此番南下谋取中原,你怎麽看?」

洪承畴道:「微臣以为,万万不可让顺军先拿下北京,那样後果不可想象了。」

多尔衮道:「督师,可说的详细些?」

洪承畴看了一眼身前马上的多尔衮,又略微低下头作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样。多尔衮把洪承畴的样子看在眼里,仰头望天露出笑意。

洪承畴道:「以前并不是大明打不过我大清,而是因为有李自成在後面掣大明的肘,大明两头难顾,一步步才拖垮了庞大的架子。」

多尔衮望着马上的洪承畴,默不作声,想要听听这位汗臣能说些什麽料子出来。

洪承畴又微微擡头瞧了一眼多尔衮的脸色,见多尔衮默不作声,脸上也没有怒色,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

洪承畴道:「如今,顺军如果拿下北京,将震动天下,必将灭我大清,以绝後患。而顺军在江南一带对明依然是攻势,江南的明军自保都难别说反攻了。」

多尔衮道:「督师,那又如何?」

洪承畴知道多尔衮称呼自己一声督师,是尊敬自己给自己一个脸子,其实自己手无兵权,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大清内部对待他这样的汗臣多数也是厌恶的。

洪承畴道:「李自成拿下北京,崇祯帝一死,大明群龙无首,各地驻军将遍地投降顺军,那时顺军攻打我大清将无後顾之忧也!」

多尔衮恍然大悟,这些汗臣的眼光比大清内部的将领多了太多的见识,如果光靠满蒙的铁骑而不用汗臣,是拿不下天下的。

多尔衮对大清的骑兵充满信心,但又想知道洪承畴的看法,於是沈着声询问洪承畴。

多尔衮道:「督师,以为我大清能不能打得过李自成?但说无妨。」

洪承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前马上的多尔衮,思忖瞬间,觉得还是以实相报方是自保的法子。

洪承畴道:「顺军现如今拥兵百万,在江南与明军对峙的有五十万左右,在北方各地亦有五十万上下,东征北京极可能有三十万上下的兵力,而东征的一路上又招降和受降了大量明军边军。而我大清倾巢而出,加上蒙八旗汉八旗也只有八万九万之数。而且还要留兵守盛京,防备朝鲜和蒙古的不测之举,出兵最多只有八万余数,顺军可以出动我们几倍的兵力。」

多尔衮道:「督师说得不错,如果李自成拿下北京,士气声威将锐猛无比不下我大清的铁骑,到时候大清不说入主中原,就是保有辽东都难了。」

洪承畴道:「王爷说的极是,所以不能让李自成拿下北京,即便他提前拿下北京,大清也要在顺军立足不稳之时强攻北京,不成功则成仁。」

多尔衮道:「督师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民族存亡的关头,只有拼才会有一线生机,但是山海关的吴三桂怎麽办?本王屡次招降他,他都含糊其辞,尤为可恨。」

洪承畴知道吴三桂是多尔衮的眼中钉,不是有山海关在,清兵早就打入中原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没能拿下山海关,山海关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拿下的。

洪承畴道:「吴三桂这人诡诈的很,又忠亦奸,但是山海关的明军夹在大清和大顺之间,如果北京失手,山海关将再无粮饷供应,实事上山海关已经一年多没有发军饷下来了。」

多尔衮道:「吴三桂是想坐山观虎斗,一,他希望崇祯守住北京,他希望左良玉挥军北上救驾崇祯,这样他吴三桂还继续做一个忠臣。二,吴三桂知道自己出了山海关必是一个死字,因为东面是海,北有大清,西和南都在大顺的控制之下。所以他想困守在山海关做一个墙头草,给大清和大顺先打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大清攻他,大顺便会趁机攻大清的辽东,如果大顺攻他,我大清正好偷袭北京或是也寻机抢占山海关。」

洪承畴听见多尔衮的一席话,心惊不已,另眼相看,知道多尔衮是一个枭雄之才,其胸中充满着宏图霸志。其能力更胜努尔哈赤和皇太极。

洪承畴道:「王爷,还有一种可能,不知当讲不当讲?」

多尔衮道:「唉,督师,但讲无妨!」

洪承畴道:「通过我对吴三桂的了解,吴三桂或许想自立为王,并希望大顺攻破北京,他好寻机攻我盛京以打下自己的底盘,或打回北京,到那个时候,吴三桂在北京号召明军北上为崇祯复仇,大清南下的仗就打不完了。」

多尔衮心惊肉跳一下,急忙下得战马,用手扶着洪承畴的手,亦下得马来。

洪承畴知道,只有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以後在大清才有自己立足的位置。同时也知道,大清内部豪格作为皇太极长子与多尔衮争帝位,一直不和,最後两人谁也不让结果才成就了庄妃的儿子顺治。而庄妃算是多尔衮一派,故此多尔衮暂时压制住了豪格一派,让豪格有气难出。

多尔衮道:「如果吴三桂是此种志向,我大清又攻不得他以免给大顺机会,吴三桂又不降,那该如何是好?」

洪承畴道:「王爷,稍安勿躁,当下吴三桂主动出击的几率极低,因为他没有粮饷作为後备,除非有什麽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吴三桂还是不敢出山海关的。」

多尔衮道:「那我大清到底是先拿山海关还是直取北京,和李自成争天下呢?」

洪承畴道:「吴三桂和李自成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李自成攻破北京的话,其危害比吴三桂更甚,所以大清无可选择只能边假意招降吴三桂,一边倾全国之力强攻北京,不管他李自成攻破北京还是没有攻破,大清只能提前南下了。」

多尔衮道:「督师说得不错,还要劳烦督师再次修书与那吴三桂,先稳住他的阵脚,带我布阵疑兵使吴三桂不敢妄动分毫,大清才好倾国之力直取北京。」

洪承畴道:「王爷,高明,奴才对大清,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多尔衮看着洪承畴低三下四的样子,比自己还年长二十岁左右,自己今年也才三十二岁而已,这那里还是几年前几乎剿灭李自成的大明督师,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有用的狗奴才而已了。

多尔衮道:「哈哈哈,督师为我大清出谋划策,待我大清入主中原以後,督师就是大清的开国功臣了。」

洪承畴一听多尔衮的话,连忙跪於地下磕头不已,满脸充满对大清的忠诚和对多尔衮的崇拜。

洪承畴道:「大清万岁,王爷万万岁!」

多尔衮一听洪承畴说出万万岁,豪爽的哈哈大笑,扭头环顾四周见近处没人,笑声更大了。

多尔衮道:「八旗兵已经演练完了,吾弟多铎指挥的不错,是一个将才,我们下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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